[双花]复河
Dedicated to my ros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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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张佳乐 接受了 林敬言 的邀请，已加入临时讨论组 它就是一盘大萝贝
林敬言：听说有人最近到处找弹药苗子？
韩文清 发送图片 新杰真的很严格.jpg
张新杰：……
林敬言：老韩……
张佳乐：一票否掉蓝雨那个苗子的事，我们开会一致决定是新杰反应过度了，罚他不得对表情包提出抗议一个月
林敬言：我是不是误入大型串号现场……
张新杰：没有。我已认罚。请讲正事。
林敬言：好吧，正事是兴欣这边有个玩弹药的孩子，看视频
林敬言 上传了视频 春季中期测试对抗赛单人007-010.mp4
张佳乐：不错啊
张佳乐：看了那么多学我的，就这个最像
张新杰：太像不一定是好事。
韩文清：有没有团赛？
林敬言：有是有……老叶猜你会问，说最好只传一场有代表性的，有意向再到现场看，以及别外传
林敬言 上传了视频 低配蓝雨VS高配嘉世.mp4
韩文清：他又带了个战法接唐柔的班
林敬言：你还没看视频吧[擦汗]
韩文清：看题目就知道了，还不让外传
林敬言：老韩你今天很活跃啊……蓝队术士魏琛，红队气功方锐，其他都是训练营学员，严正声明这个欠抽的题目不是我起的
林敬言：我去，忘了提醒张佳乐后半段高能预警
张佳乐：！！！！！！！！
张佳乐 发送图片 我的内心全是波动甚至扔出手雷.jpg
张佳乐：不早说！！！
张佳乐：其实前面蓝队狂剑划水的时候我有点预感，要么脑子有坑要么在憋爆发
林敬言：哄双鬼呢，这都能预感？
张佳乐：因为后面整套配合理论上是需要前面留出空间
林敬言：真的假的，你终于跳过了猴子比划的阶段给繁花血景建立理论基础了？
张新杰：理论也许会迟到，但永不会缺席。
张佳乐：……我就这么一说，意会，意会懂吗
韩文清：这个战法太嫩，高配嘉世过了
林敬言：高配是因为有方锐，八个王杰希带孩子飞，他自己说的
张佳乐：就说后天孩子在不在吧，我马上订明晚到杭州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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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十一赛季常规赛收官阶段，霸图的新老交接又一次成为荣耀职业圈内的段子。
除了往年的必备经典“铁打的老韩磨死流水的继承人”，本季还增加了余兴节目“张佳乐今天挖到萝卜了吗？——没有！”
联盟格局发展至今，好的弹药职业储备大半集中于百花的训练营。官方固然在商言商，民间难免有些旧怨微词，除非没得选，张佳乐并不想把这种舆论压力甩给潜在的接班人。
另外最有希望的蓝雨训练营中，排在考察第一顺位的学员得知霸图方面有意与其父母洽谈，亢奋过头现场来了个抱张新杰大腿，随即被张新杰一票否决。真实情况要比这洋葱新闻复杂一些，传出去却变成了新梗“新杰真的很严格”，由闲着也是护短的黄少天亲手制作表情包发到大群里病毒式传播，韩文清用了都说好。
于是张佳乐这次到兴欣训练营，是一个人急匆匆赶去的。路上心绪起伏难解，翻来覆去地看林敬言推荐的那段团赛视频：比赛进行到后半段，蓝队梦游了半场的狂剑士突然发难，和同队弹药专家打出了一波密不透风的配合，把红队战意正高的战斗法师从气功师的支援范围切割开来，疯狂反扑收人头一气呵成。
难怪林敬言要放高能预警，单看这一节神似第三赛季决赛第一场的高等级局部再现版，然而……
然而传奇终究是别人的。张佳乐苦笑了一下，点了暂停，摇摇头暂时抛开那些久远的情绪。
林敬言稍后私聊问他这段2v2算不算繁花血景的变体，张佳乐回说可算可不算；目前只看到一场的数据，他还不能下结论这两个未出道的后生是真的悟性独到、或是照搬套路的巧合。
一个无法忽视的事实是，狂剑学员从爆发起手后极其密集的技能连接与毫无保留的攻击节奏，无疑是学的现在的孙哲平；而现在的孙哲平一有伤二不上团赛，其打法并非职业最优解，前半程的无所作为也佐证了这一点。至于重点考察的弹药学员，倒是全程行动都很积极，团辅多点开花存在感极强。
荣耀论坛的硬件配置区早年流行一句话：如果烧显卡是一种罪，十个弹药有十一个应该被枪毙，其中张佳乐枪毙两次。表面学他打法的千千万，真正学到后期风格精髓的万中无一。说兴欣这个孩子最像他也不全是夸，视频中时而灵光时而局促的表现，是青训苗子常有的通病：学习的技术起点一个比一个高，经验意识却经常跟不上。后半段流畅的配合，乍看起来场面精彩火爆，实际上由于模仿的成型套路，看第二遍就会有种奇妙的僵硬感。
—— 仿佛出道那年技术还未成熟的孙哲平和张佳乐，把当下各自为政的打法强行嵌到一起，居然也能合拍。张佳乐回答林敬言“理论上差不多”，就是如此。在他偶尔一闪而过的念头里，另有可以最大限度发挥孙哲平现有条件的配合方式，兴欣的孩子们仅仅摸到了边，而他本人有的是信心做得更好。
只是去设想那样的图景，除了徒增无谓的伤感，并没有任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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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欣携新科冠军之威，又有叶修魏琛林敬言三位老江湖坐镇，青训营第一年开张就声势浩大，吸引了全国各地的好苗子。以兴欣的体量只能转化一小部分为职业，其余则需要合适的渠道分流给外队。
在公用办公室里，林敬言一边给张佳乐调训练记录一边介绍相关背景。讲到他们为了鼓励合作提高组队评分比例的时候，魏琛鬼鬼祟祟的凑了过来，问张佳乐如何评价前面那段视频里的狂剑学员。
“爆发力一流，背板强无敌，不背板的时候让我想起七赛季……”张佳乐多看过几场心里有数，没有把后半句“带不动的恐惧”说完。魏琛一听这欲言又止的意思，竟然高兴地一拍大腿：“我早就说他不适合打主攻，小鬼不听！”
林敬言插了一句：“年龄差大了，不能像以前没大没小的带后辈了。”
原来是训练营试运营期间尚未进行正式考评，几个自视甚高的孩子谁也不服谁，私下里约战一种戾气很重的“韩信局”，即输家的角色要从赢家胯下爬过。尽管很快被大人们发现制止，遗留下来的火药味却延续到了训练营里的竞争。其中狂剑学员和弹药学员的联手，便是为了多刷组队分，在综合成绩上压过自诩叶修传人的独狼战法学员。魏琛更看好狂剑学员玩辅助职业的潜力，原本想用打分机制劝他转职体验新世界，没想到凭借勉强的高仿拼接，俩孩子竟然在训练营的层次打出了一片天， 整得魏琛也无从下口。
“时代变了，现在的孩子一个比一个鬼精，谁想得到这么凶残的刷分法！”魏琛说起来还有几分头痛。
张佳乐听完这段，再看视频里花里胡哨的画面就想笑，要是当初孙哲平来一句我看你技术不错一起来刷成绩单吧，可能就是荣耀搭讪史上最大车祸现场了……想到这里心情莫名的好，张佳乐就说：“凶残好啊，本祖师爷非常欣慰。”
魏琛“呵”了一声呛回去：“你是祖师爷？那孙哲平是啥？”
“他么，祖师娘呗。”
魏琛和林敬言都哈哈大笑起来，没注意到张佳乐脱口而出后一瞬间的迟滞。
别人是不知道，当老哥俩好开玩笑，只有张佳乐自己知道这么背后随口编排前……男友，或许是有点过界了。
倒不是说孙哲平会和他较这个真。他们之间，至少在上一次见面吃饭的时候，还守着某种你也没忘我也没忘但就是不提往事的微妙默契。最后孙哲平把张佳乐送走前异常严肃地问他，把大象放进冰箱需要几步。
当时的张佳乐也异常严肃地回答：“首先，你要把房间里的大象圈出来……”
孙哲平像是确认了什么一般点点头，对他笑了笑说了个好，转身就走。
好什么？！张佳乐从后车窗望着孙哲平潇洒的背影，非常不讲道理的想去动保组织投诉他。
默契是竖起耳朵听化冰的声音。还不是时候。
而现在，张佳乐仿佛又看到那头隐形的象，在小小的房间里膨胀着存在感，这么多年来从未真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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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弹药学员初步聊过之后，张佳乐点开手机准备给战队那边反馈，先跳出来的却是来自孙哲平的消息提示，见了鬼似的一连好几条。
最上方短短几个字“去兴欣了？”然后疑似语音输入有错字的一段，大意是老魏给他发了几个训练营的视频求点评，他看了觉着模仿得走火入魔不忍直视。下一条是语音，压着笑意的“祖师娘你很有想法哈，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杭州找你算帐”……再下一条长语音间隔了一段时间，背景有些嘈杂，说刚买了最近的航班下午就到、想起在兴欣有别的事顺便来处理。
孙哲平为了避免肌腱劳损，长一点的消息通常用语音输入转成文字，少有直接发语音。语音会暴露很多东西，张佳乐太熟悉他了，过了那么多年依然能准确分辨语音中暗藏的热切和期待；抑或是，孙哲平不介意他听到。
张佳乐正寻思着怎么回复，魏琛又探个头过来嚷嚷：“你俩串通好的吧！我就客气客气，孙哲平咋还真要来……”
叶修这时也出现在门边，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魏大股东，听说你盛情邀请孙小股东上门视察工作？”
魏琛看看叶修又看看张佳乐，张佳乐就很无辜：“我霸图的可不明白你们兴欣的账啊。——老林？”
林敬言拒绝掺和：“我甚至不是股东……你也得了吧，是谁前晚看了视频马上买了昨天的机票。”
可不嘛，张佳乐完全懂得故纸抖落尘埃重见天日会带来怎样的触动。于是他说着“现在就串通给你们看看”，低头在手机上简单回复：“走得急，一个人到的”。
如果有什么隐晦的言外之意被孙哲平解读到了，张佳乐也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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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欣走上正轨后完善了许多账面记录，早期集体收入没有分发的部分，统一由陈果代持，其中就有孙哲平不在乎的挑战赛奖金。比起魏琛千万级别的技术入股，这点奖金的占比少得可以忽略，对兴欣的运营也没有实质的影响力，纯属陈果良心过意不去坚持在文件里记一笔。
代持双方的知情同意书还没签。义斩和兴欣早碰过两轮了，没别的事特意跑一趟似乎又犯不着，这钱孙哲平本来就不要的。
然后今天孙哲平临时起意跨越半个中国专门来签个字。
兴欣一帮人趁着午饭，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张佳乐讲了这些概况，每个人看着他都是一副很想吐槽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临了还是叶修看得开，筷子一搁安排道来都来了，一个也别想跑，训练营打指导赛去。
正好张佳乐带着观察其他学员的支线任务，顺水推舟就答应了。
仅仅过了个午休，训练营内已经流传起弹药学员要接神卡出道的夸大消息。十几岁的孩子们藏不住事，见张佳乐跟着叶修林敬言走进训练室，一片躁动。叶修击掌数次示意全体安静，宣布训练内容有变，请了特邀嘉宾来打几场指导赛，能赢的学员免一次月考，旁观学员的高质量评论也能获得加分，输了的则要交详细复盘总结。
先前的弹药学员当仁不让第一个报名。随机到的对战地图地形较为复杂，对方除了第一波攻势先声夺人打出了血量差，后面大部分是张佳乐熟得不能更熟的套路，再没造成明显的威胁。
叶修随手点了两个人起来发言，都犹犹豫豫的看不出关键节点在哪里，推说是整体水平差距导致的安乐死。接着有个孩子举手，轻蔑地说根本的战略上就错了，先手确立优势后太保守，应该以技术对抗经验。
在“你行你上”的起哄声中，后发言的学员主动上前，指明要用擂台场景。张佳乐一看登录角色，正是视频里的那个战斗法师。开局和上一场一样，张佳乐这边血量劣势；擂台场没有障碍物遮挡，战法学员有恃无恐的强势追击。但不管是叶修还是唐柔，这种打法张佳乐并不陌生，保持冷静的与之周旋，直到对手炫纹叠到高段后控制技能连发一气打断。对方没选择迂回缓冲重整节奏，却是强行用短CD技能继续进攻，张佳乐顺势用高威力攻击技能打交换，以小血量差有惊无险的逆转。
荣耀两个大字还没跳出来，已有人迫不及待的举手。叶修点了他，此人蹦起来就是一句“画虎不成反类犬”，直接鄙视了战法学员瞎学唐柔的作风。林敬言赶快出来打圆场，提醒他可以从假设唐柔操作的角度分析比赛形势的变化。一通发言后那个学员得了加分，战法学员面子上挂不住，嘲讽他一顿分析猛如虎结果战绩零比五。
被反讽的学员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了，不出张佳乐预料，是视频里的狂剑学员。与前两场不同，这孩子在半血以上主要采用防守的姿态，意图很明确，是把宝全部押在低血狂暴状态。然而光靠背套路完全不是张佳乐的对手，对方毫无悬念的败下阵来。
这场分析起来容易些，好几个学员举手了，纷纷认为是狂剑学员数学不好不会算血，看过前两场后倒没人反对其策略大方向。
这时张佳乐后方有人笑了一声，说：“你要选狂剑，一开始就该刚正面。”
是孙哲平。
刚才战斗中途围观人群出现过一阵骚动，张佳乐戴着耳机没太注意，想来孙哲平就是那时进门的。
张佳乐按捺住上扬的嘴角回头去看，孙哲平跟他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又对狂剑学员说：“这水平你想避战，开打前就输了，还反杀。”
他在说“这水平”的时候，下巴微微扬起朝着张佳乐的方向，让张佳乐心中涌起一阵温暖的亲切。曾经，他们是那样的以自己为傲也以彼此为傲……
狂剑学员不服气，嘴硬说职业打法又没个一定，方锐转职前也没有满地滚的气功师。孙哲平说行那你举个不会百花式打法的职业弹药。
张佳乐适时补充：“德国队的替补，怂了没上场。”
孙哲平配合的抱拳表示德国人惹不起告辞，众人都笑了，学员也顺着台阶下溜回人群。
叶修从讲台走到对战区，说人齐了刚好来打一把2v2，点名了后排一个玩枪炮师的女生。孙哲平没带卡，现场借了一个调键位，张佳乐挨过去看那个号的技能点分配，两人就用“这个”、“那个”和一些奇怪的手势交流了起来。
林敬言憋了大半天终于忍不住和叶修吐槽：“瞧瞧这俩耍猴拳的，我宛如梦回第三赛季？”
叶修为了宽慰紧张的女学员，故作轻巧地说：“第三赛季挺好的，看哥血虐他们。”
孙哲平和张佳乐听见了，同时抬头盯过来，专注的神情中都带点狠劲儿，气势惊人。叶修浮夸的捂了一下心口说：“这下是真的梦回……”
轮到林敬言看好戏：“醒醒，大清亡了！”
繁花血景的难解之处，一在强攻核心难以前锋反制，二在临场变化穷于后场应对。即使多年不曾并肩作战、能力上限受到年龄伤病的限制，只要这份扬长互补的精神共识不变，孙哲平和张佳乐再打出高质量的配合却并非难事。
训练室里小声的惊呼此起彼伏。这群半大孩子没人近距离直面过如此光影华丽的战斗，除了大开眼界的赞叹，也有“如果是我在场上该怎么办”的思索。
正在场上的枪炮学员更为紧张，任谁都听过叶修一杆却邪破百花的光辉事迹，但她的行动好像总是在扯叶修后腿。面对繁复的视野干扰她能使出的反击手段极其有限，唯有咬住射程时时占据新的制高点，坚持到孙哲平不能维持爆发的时候。
转机很快出现了，叶修的掉血速度变缓，原本如同迷嶂的特效团中也出现了漏洞。枪炮学员松了一口气，肌肉记忆先于注意力的判断，进行了放置炮架的操作。
团队频道同步跳出叶修的一条指示：别放大，走！
晚了。
一时精神松懈加上大招技能后摇的僵直，枪炮学员没躲过从天而降的冰弹。悄悄移动到射程临界点的张佳乐分给这边的技能并不多，骗掉大招就跑才是目的。
一个小学员都能想到的拖字诀，老将张佳乐又怎么会毫无对策呢？他模糊的设想里，就有这种将计就计的路线。
关键大招落空的心理调节是准职业选手的必修课。后面的战斗中枪炮学员表现尚可稳住了阵脚，虽有小失误但不至于崩盘，不过血量差是追不回来了。
大大的荣耀二字弹出后，张佳乐扯下耳机痛快的深呼吸了一回，转头去看右边的孙哲平。孙哲平盯着屏幕，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对战中，放在键盘上的左手轻微颤抖着。张佳乐此时特别有冲动去抓住那只手不放，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改用指背轻敲孙哲平的手背。
倒有几分当年背靠背的意味。
孙哲平回过神来与他对视，笑着说：“还行吧？”
“可以可以，相当可以。”对此张佳乐从来也没有怀疑过。
随后的复盘时间，叶修先讲了一个小八卦：“你们苏队长首秀的头半年，一度被孙某某和张某某打到怀疑人生，躲起来哭，以为我们都没看见……”
在座颇有几个苏沐橙的铁杆小粉丝，瞅二位“特邀嘉宾”的眼神都不对了。
张佳乐就给孙哲平发消息：“不远万里来到兴欣当反派BOSS是一种怎样的精神？”
孙哲平回复：“是梦回不管哪里醒来照样暴打叶修的精神。”
叶修继续说：“打辅助位，服务团队的心态是必须的，但压力不该也不可能一个人扛。对于主攻手的位置尤其要摆正，主攻手不是你要供起来的大爷，也不是你要捧在手心的宝宝。”
张佳乐偷瞄孙哲平，发现他在忍笑，打字问他笑什么。眼看着孙哲平笑得深沉写了两行又收敛表情删掉，张佳乐自己先琢磨过来了，老脸一赧。得，他俩好着的时候什么稀奇古怪的昵称没试过，最后还不是老老实实叫名字。
青天白日，满屋的人，以前的事可真不能想太细。还好其他人都在看叶修，没人注意到他们。
叶修转了个话题正面向另一边：“我理解很多人都想玩纯dps职业，作为核心carry全队，听起来就很霸气，很有排场，但是，主攻才是一个队承受压力最大的地方——我知道有人要举反例，说蓝雨，说喻文州，建议有这个想法的人找你们魏老师补补课，我就不展开讲了——压力第一来自正面交锋的强度，面对某些疯狂的攻击你不能轻易后退……”说着把他自己的主视角录屏投影到前方的大屏幕上。
张佳乐又偷偷发消息：“疯子。”
孙哲平秒回：“彼此彼此。”
“……第二来自你对队友的充分了解和灵活应变，”叶修一边说一边定格了几个画面，都是他在移动过程中快速转动视角，关注枪炮学员的动向。“老孙投一下你那个视角。”
同一时间段的孙哲平主视角也有几次闪现的后视，视野内空无一人。
叶修啧啧两声：“排除法。这么野？”
“大方向不错就行。”孙哲平简直是在用最淡然的语气表示“有个一起野的搭档我tm得意死了”。
张佳乐都听得懂，根本绷不住笑。
梦回梦醒，人间依旧。
×××
讲课结束后，一行人回到办公室。陈果亲自把盖过公章的文书送了过来，还好客地邀请远到的客人们吃晚饭。张佳乐推辞道明日还来谈正事等谈妥了再一起吃顿大餐，孙哲平则说自己打空手来的要去找住处。
陈果热情地张罗着：“找什么酒店住我们这儿嘛！春节后才换的新宿舍，老魏那间就不错！”
这就很尴尬了，陈果不知道魏琛搬了单间后那房间乱的……魏琛一着急也想不出个体面的回拒借口，手胡乱一划拉：“不不老板娘你看他们这……这老相好多久没见了，不得叙叙旧啊……”
能不能别这么歪打正着？认真反驳又会显得很蠢，张佳乐干脆进一步捣乱：“好啊好啊我和老林也好久没见了！”
孙哲平心有灵犀的跟上掺一脚：“不如你去住老叶那儿吧，整点儿搞事的自拍，大群朋友圈微博全部发一遍。”
叶修讲了一下午课，看他俩又一唱一和的搅浑水就头疼，扶着额头说：“都二十八岁的人了，好歹也算个公众人物，敢不敢不幼稚？”
孙哲平接得飞快：“只有他二十八了，我才二十七。”
叶修快无语了：“你特么越活越回去了现在想起来装嫩？？？”
张佳乐尽最后一点努力板着脸：“我永远十八谢谢。”
孙哲平眼神都不带偏的，一本正经地一指张佳乐：“喏，装嫩的在这儿。”
叶修今天懒得和这两个吃错药的幼稚鬼计较，作势送神一样请他们从后门低调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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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欣后门出去的小路在翻修拓宽的工程中，这个点恰好是工人换班休息的时间，路上人影全无。张佳乐回味着一天的经历，又无所顾忌的大笑起来。
他说不清这整件事有哪里好笑，但就是很开心。似乎只在无忧无虑的青春时代才有过的那种开心，因逝去而更觉纯粹。
孙哲平被张佳乐的情绪感染，也笑着去推他肩膀，语气里全是不避嫌的亲昵：“你真是笑点低……”
就是此刻，就该是此刻。久违的开心值得一个完美的结局。
张佳乐抬眼看着孙哲平，一把抓过他的领子亲了上去。
这个吻浅尝辄止。孙哲平稍微退开一点，左右环顾，念着“换个地方”，却怕张佳乐会跑似的用力攥紧他的手臂。
他们手脚乱绊的挪到路边一块高挡板横过来的阴影里，终于结实的吻了个透彻。分开换气时，两人不约而同地爆发出笑声，又在笑的间隙中恋恋不舍的轻啄了几回。
总算笑够了亲够了安静下来只剩心跳，孙哲平就在这样不郑重的空间里郑重地说：“张佳乐，我们重新开始吧。”
张佳乐点点头，咽下喉头堵塞的千头万绪，扯出个笑容：“这个顺序好像不太对。”
“今天跑来的确是一时热血……”孙哲平说着，碰了碰张佳乐的鼻尖再拉开距离注视着他，“但我原来有个粗略的计划，在夏休期。”
张佳乐的表情立刻就明亮了：“你还有计划呢？”
“是一个重启的古老计划。以前我们不是说过要去旅游，没去成——”
当然了，是那句广为流传的“一起远游是情侣最大的试金石”。他们当初年轻气盛，坚信自己不可能被区区旅行打败。
世事无常，他们没能出行，但也没有被打败。
“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找个有网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你搞的什么计划！”张佳乐心都快飞起来了，拽着孙哲平就想跑。
空悬几多时日的惦念落了地，孙哲平这时才恢复了一贯的从容镇定：“别急，和以前想过的方向不一样。”
“都说重新开始了谁还在乎这个……”张佳乐看到孙哲平胸有成竹的样子，忽然反应过来这正是旧时一个寻常的小玩笑。他们再不必小心翼翼的绕过房间里的大象了。
孙哲平反手拉过张佳乐向前走：“走吧，去往世界尽头。”
张佳乐笑着摇头，叹服于有些人有些事不变的本质。他也是很习惯了。
“哪里都可以。”
会有不变的本质，也会从中书写新的故事。正如偷得浮生半日重拾的组合，往日的旧梦又有了新解。正如脚下前方。
是同一条路。是新的路。
FIN.
迷之彩蛋
苏沐橙：秀秀我好冤呀！叶修在训练营瞎说八道，我第一年哪有被百花打哭的！
楚云秀：2333333华盛顿和樱桃树的故事就是这么来的
苏沐橙：超气.jpg
楚云秀：弱小可怜又无助.jpg
苏沐橙：好冤的，我是复盘想看清楚重叠的特效，显示器饱和度调太高了，看久了眼睛疼
楚云秀：对不起233333333333
苏沐橙：我瞎了.jpg 你没试过调显示器吗
楚云秀：我们搓火球的适应能力比较强 眨眼.jpg
楚云秀：不行我想到你那些粉丝弟弟妹妹都信了就笑得停不下来
苏沐橙：哼，都特么赖张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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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迷的后记
原定的张佳乐二十生贺咳咳咳因为无关的三次元破事差点没心情填下去……但最终填完了，有一种战胜了三次元破事的喜悦（。题目来自远古的“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是真的起名苦手，和正文的联系就凭感觉来感觉吧。
中间一直提示我有敏感词，排查了好久结果是“去”shi……心累，结尾那里本来写的是孙哲平说"去"shijie尽头，不得不加个字，个人语感上“去”比“去往”简洁明快一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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